村里最困難的人家為交不起安全住房工程款犯難,蔣富安主動找上門:“不怕得,我先借1萬塊給你?!彼吆螅藗儾胖?,他自己欠下的助學(xué)貸款尚有2.4萬元沒還清。
……
駐村的日子很艱苦,村委會無法提供食宿,他住山下的鄉(xiāng)政府,每天上下山,單趟得走四五公里泥巴路;吃飯只有在村民家搭伙,村民吃什么他吃什么,然后塞給孩子“買糖錢”作飯費;晚上,背著挎包摸夜下山……
“就這樣,他一步一步地走進(jìn)大家心里?!彼亩爰逯Р繒浭粻柷罢f,“全村都覺得他是村里人,每家都覺得他是家里人,每天村上在等他,村民在等他……”
蔣富安的猝然離去,讓村民痛徹心扉。
按照彝族風(fēng)俗,要為逝者穿上新壽衣,村民從家里拿來為家里老人準(zhǔn)備的頭帕壽衣給蔣富安換上。在他們心中,蔣富安就是自家人。
村支書石一爾前和村里的儀式長者“德古”用一塊嶄新的毛巾,擦洗著蔣富安年輕、冰冷的臉,一面喃喃地問:“你不是說好今后有了娃娃,也要送到村里幼兒園讀書嗎?你怎么連個娃都沒留下就走了?”
村民小組長惹格夫格渾身顫抖,強(qiáng)忍淚水,為蔣富安把腳帶綁好、扎緊,讓他的靈魂“回家”:“你家遠(yuǎn)得很,要走幾百里的路呢,是我們把你累死的呀……”
“傷心呀傷心,年輕俊美的好人,就這樣離開我們……”送葬歌起,山鳴谷應(yīng)。
“3年后戶均收入超過5000元,一村一幼班擴(kuò)大至42人,入學(xué)率100%……”蔣富安留下的筆記本里,記下了他對村里脫貧摘帽的規(guī)劃。去世前,他還在為水泥路通村項目奔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