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瑩的個人展《角落里的生命——生息在地球三極》展廳。 中國網(wǎng) 董寧攝影
憨態(tài)可掬的帝企鵝,風雪中攜幼崽覓食的北極熊,驚恐絕望的瀕死藏羚羊……站在2016平遙國際大展《角落里的生命——生息在地球三極》展廳,你或許想不到,這一幅幅讓人驚嘆的珍稀動物精彩圖片,出自一位女性攝影師。
她叫顧瑩,也因此獲得了2016年第十六屆中國平遙國際攝影大展的大獎——優(yōu)秀攝影師獎。這組作品,顧瑩拍攝了三年,大多時候,她孤獨的蟄伏在南極、北極、青藏高原等地的極寒無人區(qū)中,等待拍攝對象的出現(xiàn)。顧瑩說,此次獲獎并不是她平遙之行的主要目的,她更想通過自己的作品,讓大家意識到這些珍稀生命目前所處的惡劣生活現(xiàn)狀,人類活動正在逐漸把這些可愛的生命推向滅絕的懸崖邊。
三年拍攝地球“三極” 冰天雪地守候動物出現(xiàn)
在顧瑩的個人展展覽前言中寫道:地球上的生命堅強而脆弱,在經(jīng)歷了地質(zhì)年代的五次大滅絕災難之后,絕境中新生、繁衍,進化成神奇的生物多樣性。而人類文明所啟動的第六次大滅絕,僅僅在一代之內(nèi),已將與我們相伴的其他物種逼入滅絕之境。一片片自然棲息地被肆意侵占、過度開發(fā)。很多野生動物無處藏身,陷于生存的絕境之中。即便在地球的角落——南極、北極、第三極青藏高原,不適宜人類居住的地域,那里的野生生命也受到人類發(fā)展的威脅。
最典型的是藏羚羊的遭遇。為了奢侈和虛榮、為了獲得名貴的沙圖什(Shahtoosh),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初短短五年左右的時間里,藏羚羊被偷獵者大規(guī)模獵殺,種群數(shù)量從一百多萬只驟減到7萬只左右。如今藏羚羊?qū)θ说膽峙陆醭蔀樗鼈兊幕颍幢阍谶h離人煙的青藏高原腹地無人區(qū),它們的習性也是草木皆兵。
顧瑩告訴記者,她曾在一個月的時間里三次進入到青藏高原拍攝藏羚羊,她在藏羚羊活動區(qū)搭一個帳篷,安好攝影器材,每天早上5點30分進帳篷,晚上9點出帳篷,隨行物品就是一個可以用來“方便”的小桶,以及沒有任何味道的食物,因為氣味可能會吸引周邊出沒的大黑熊,就這樣一待十幾天,期間,顧瑩只能光吃八寶粥,為了減少上廁所的次數(shù),她甚至不敢喝水。艱苦程度可想而知。
為了拍攝到北極熊帶著幼崽出沒的畫面,顧瑩在零下40攝氏度的北極一待就是十幾天,可是即便這樣,她也差點無功而返,因為處于半冬眠狀態(tài)的北極熊很少走出洞穴,最顧瑩拍攝時間結(jié)束的時候,守營的管理人員被顧瑩的執(zhí)著感動,他允許并鼓勵顧瑩再堅持一天,并把自己的的床位讓給顧瑩。終于,顧瑩的堅持得到了回報,她在最后一天終于見到了北極熊出沒,并拍攝到了滿意的作品。
走遍地球七洲四海 感嘆大自然神奇
除了這三種動物,顧瑩還拍攝了大量的其他野生動物,她的足跡遍布地球的七大洲四大洋,光鳥類,她就拍攝了一千多個品種。顧瑩說,非常珍稀的鳥類,大都生活在人跡罕至的野外,特別在中國,它們都極其怕人,為了拍攝它們,經(jīng)常需要很多天的尋找和堅守,更加需要專業(yè)的拍攝,因此,在越來越多的時間里,她總是一個人在路上。2011年9月,她一個人駕駛越野車獨闖西藏兩月有余,為了拍攝稀有的高原特有鳥種“紅胸角雉”、“棕尾虹雉”等珍禽,她在高原的深山里獨自守候了幾個星期。每天夜晚借宿寺廟,凌晨三點開始一個人負重爬山,整天靜靜守候在叢林、崖壁間,克服高原反應、饑渴與寒冷,一天中只有到晚上才吃上一包方便面,終于如愿以償拍到極其難得一見的“紅胸角雉”。
“座落在南太平洋西部的巴布亞新幾內(nèi)亞,因為特殊的地理位置,生存著地球上5%的生物物種。尤其拍攝那里珍奇的“天堂鳥”更是鳥類攝影人的終極夢想。巴布亞新幾內(nèi)亞的治安混亂、搶劫殺人事件頻發(fā),據(jù)說原始森林中還生活著“食人族”。 但為了一睹華麗炫目著稱的天堂鳥和它們神奇的求偶舞,2012年7月,經(jīng)過21天的原始森林探秘,終于拍到了其中13種天堂鳥,當看到雌雄“十二線極樂鳥”在求偶樹上雙雙起舞的畫面時,再一次讓我無限感嘆大自然的神奇。”顧瑩說。
從極限運動到極限攝影接觸攝影之前,顧瑩是一名無動力滑翔傘運動員,她不但是為中國滑翔傘國家隊的主力隊員,還是四屆全國女子冠軍,第一位創(chuàng)造中國滑翔傘女子點對點直線百公里越野紀錄者。
無動力滑翔傘運動是一項極限運動,是人類借助最簡單的傘具實現(xiàn)空中的自由飛行。因為它相對簡單所以也存在著很大的危險性,每年滑翔傘運動都有傷亡事故,在顧瑩的滑翔傘生涯中,她目睹了身邊十四位隊友因此離去。而她自己,也因為在2009年杭州永安山滑翔基地備戰(zhàn)世界杯集訓中失速墜落,腰椎第二節(jié)骨折。在當?shù)蒯t(yī)院臥床三個月之后,醫(yī)生告訴顧瑩,她再也不能從事自己熱愛的滑翔傘運動。
一次偶然的試用器材的行為,讓顧瑩再次走上了極限的道路。那就是攝影,從第一次拍攝鳥類開始,顧瑩把對極限運動的熱愛轉(zhuǎn)移到了野生動物攝影上。
顧瑩說:“幾年的野生動物攝影經(jīng)歷讓我感受到,要成為一位出色的野生動物攝影師,就要有苦行僧的毅力、科學家的精神。在野生動物的世界里“苦中作樂、樂在其中”,每每拍攝一種野生動物,都感覺與它們建立起深厚的友情。野生動物攝影絕不是為了單純地得到一幅好看的照片,其目的在于讓更多的人了解這個地球上除人類之外的其他物種,讓更多的人關(guān)注它們、愛護環(huán)境,保護地球生物多樣性。